vendredi 26 octobre 2018

關於酒精



各種不同的顏色高度

我們一起攀升卻分開降落
白日的煩惱 冬日的寒冷 你長夜裡的惡夢

我想念你胸口的溫度
你叫我繼續寫作

再次月圓的時刻
你已開始沒有我的日子
沒有刻度的量尺上

輕輕親吻你
在我的夢裡輕輕親吻你

我想見你

samedi 8 septembre 2018

分離憂鬱





我最迷人的共犯啊
我瞇上了眼,我放開了手
深谷裡沒有溪
沒有可以落地的地方
我反覆摸索在墜落之前
說不出一句他熟悉的語言
腦裡故障的翻譯機
他斜落的肩膀
分離之後恍惚的時時刻刻
再次搬上舞台的被演爛的經典好戲
前進了一釐米又一釐米

你是他,而我是你

mardi 3 avril 2018

筆記




她的肩膀上有16歲時的第一個刺青。紅色的兩個漢字,「母海」

她住在30平方米的公寓,客廳廚房浴室房間各有一個房間。她去年結束了一段四年的感情,與一個小她很多歲的男孩。她過了一段不算快樂的時光,總在六點的時候哭著醒來。偶而忘記自己的魅力,總是責怪自己讓男孩離開。

那個晚上她點起了菸,縮在單人沙發裡。我和男人窩在對面的雙人沙發上。一個美麗的三角形,凌亂的桌上有幾瓶已經喝完的酒。快要12點了。我和男人放棄搭地鐵的念頭,準備聽接下來的故事。

第一次的性經驗發生在13歲,一個跨年的旅行裡。她與第一個男朋友交往了半年,那個男孩比她年長五歲,當時的他已經是鎮裡出名的大學生,帥氣又聰明,在良好的家庭裡長大。肩並肩走在路上的時候,她十分自豪身旁的男人屬於他。

跨年的旅行在一個離家很遠的小鎮,他們等待著另一個朋友前來。時間一直過,沒有手機網路的年代,聯絡非常的不容易。最後男孩打了電話到朋友的家,朋友的母親卻輕聲地說,朋友來不了啦,剛剛自殺了吶。

即便已經進入大學的男孩,再怎麼聰明伶俐,到底還只是個大孩子,微微顫抖的肩膀,無法完成的話語。13歲的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跟他睡吧,把還沒準備好濕潤的花朵奉獻給他。

一頁一頁翻過去的日子,十幾年過去了。他們也分開了好多年。她離開家,進入首都,後來獨身來到歐洲。他讀完了碩士,緊接是博士。她換了好幾個情人,買了兩棟房子,去了好多地方旅行。

而那一天她和朋友在葡萄牙,秋末初冬的季節裡,南美洲的她早已喝醉。清晨五點的旅社,網路電話喚醒了她。當然年代早已不同,不再是家用電話的日子,而當時18歲的男孩,已經32歲了,還有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。

她接起電話,男人的聲音有些怪。他開口向她誠摯的道謝,謝謝一切的「有」以及「沒有」,謝謝六年的一起的日子,謝謝她分享給他的青少年時代。她不懂,宿醉的她頭很痛。

男人說他買了一瓶瓦斯,和一隻手槍。要是瓦斯不夠力,他準備朝自己的太陽穴開槍。
她不願意相信,叫男人冷靜。男人卻無比冷靜的說,沒關係他早已決定,而講話的樣子越發奇怪,舌頭像在不對的位子上盤旋。她掛了電話打給男人的母親,卻沒有回應。

隔日早上10點,有三百通訊息在她的睡著的手機裡,全部述說一樣的事實,男人死了。


如果太過聰明,如果太過侷限。對於未來的索然無味,只擁有過去和即將過去的現在。所有錯綜夫雜的人生,最簡單容易,最促手可及的答案,就是死亡。

然而她,那日之後,痛苦的比例尺在她的人生中徹底改變。

lundi 17 avril 2017

夢16042017


一場剛開始的喜宴,她才剛入席。
男人從門口進來,直接走至她身旁,她起身隨他離開。
桌邊朋友眼光或許疑惑,然而她已轉身,背影也只能忽略。
她靠近男人耳邊輕聲地說,想去附近看一看。
男人依然溫柔但是冷漠,她攙起男人的手,男人沒有拒絕。
他們在會場轉了一圈,
她開口問男人
「其實你並不想來這裡對吧」
男人笑而不語,把手放在她的肩上。
她把頭倚著男人的肩膀,眼角飄上男人的臉。
「但是沒有關係噢,你總是來了。」
她的心跳在耳裡砰砰作響。然後就醒了。



沒有雨中追逐的場景,而手裡抱著一件白色的洋裝。他說是他母親準備要給她的。她知道他找不到拒絕的藉口,因為他總是溫柔而保持距離。她只好揮霍那種優雅的任性,在背包裡放著看不懂的詩集,在酒吧點著酒單上第二排的紅酒,掩著嘴假裝咳嗽。男人會脫下外套放在她的肩上,但總避免碰觸到膚色的部位。她想征服他,她想鑽進他耳裡,腦裡,心裡複雜的細縫裡。可是,男人的心跳總是平穩如同他的呼吸起伏一樣。她就像豢養了一株沈默的仙人掌在她眼底的窗台上,帶著刺進行著柔軟的光合作用,日復一日。可總挑起她酸酸甜甜的胃口「好想緊緊擁抱他啊,受傷也無所謂。」而她自己,就像書裡的乾燥花,顏色越來越深,紋路越來越淡,她好怕有一天,在充滿陽光的蔚藍午後,從書中掉落在未曾蒙面的異國公園裡。

lundi 27 mars 2017

覺得性感




他和妻去日本旅行了,
他的情人被留在都市裡,他問情人,你會不開心嗎
情人咬咬下唇,像貓一樣轉了一彎,笑著搖頭說不會
整個週末,沒有任何的聯繫,
她總在12點前入睡,下午三點才醒來,
因為在夢裡是最靠近的距離。
她幻想著手機會響起,像banana書裡一樣
『岩永死了』結髮的妻會用這個來開頭

她委屈,她捲曲,在床上,
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紅酒,白日變得越來越長,黑夜卻過的特別短暫

她沒去過日本,甚至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城市,街區
每一次見他,都在自己的房間裡,她下廚,他洗碗,
他十分周到,從不在她的面前使用手機,默契讓他們閉口不提

妻,情人,女朋友,她 只好選擇最安全的代名詞,沒有關係,沒有情緒

他們出發的那天晚上,她突然回想了起來了,
與舊情人在從南國往北的火車裡,緊握的雙手
天還未亮,他們纏著手在星空下走,毫無光害的那種

他從日本回來了,
電話聲響起
「我想你了呢,你要見我嗎」

「下週再說吧」

「聽到我說我想你,感覺怎麼樣呢」

「覺得性感。」


荒謬怪誕的回答讓她再度做了惡夢。她知道結局都是一樣的,過程大同小異,自己沒有改變,而世界也不曾為此更動。

她頸後的細毛,她光滑的小腿,她在網上給自己起的匿名,
她喜歡插吸管的聲音,她纖細的手腕,她住過的房間,她約會過的男男女女

覺得性感。



jeudi 16 mars 2017

夢 1603



國小同學家住在一棟社區大樓裡

大學時代的初戀情人,久未蒙面的國小同學,認識不久的朋友C與我共度了一個晚上
他們三人互不相識,卻在這一天聚集在一起

初戀情人密謀了一齣計畫,想讓剛離開我的情人回頭。
計畫的內容我已忘記了,但結果是失敗的。
我傷心地想離開國小同學家,朋友C還在穿鞋,我很心急地要走

國小同學出來擁抱了我一下,幾乎窒息的那種
她說 細膩又善解人意的妳,不用擔心,一切都會好好的
我說 對不起,那天我與你跟你外國的丈夫擦肩而過,沒有叫住你而視而不見
她搖搖頭說 表示沒關係

我穿上大衣,打開門,朋友C追了出來,說要陪我走一程
我們走進電梯裡,電梯關上門,急速下降,
我嚇了一跳,躲進朋友C強而有力的手臂裡
我們被卡在某一樓,電梯門開了,是一個大型超市的停車場。



我醒了,覺得口很渴。
為什麼這些人聚在一起,明明從不相識。
而我也不用扮演著主持人的角色,
桌上甚至沒有酒杯(或者有而我忘了)



起身喝水,
的確,將近20年以前,我也曾卡在國小同學家的電梯裡。
然而當時卻一點也不害怕,還開著玩笑。

mercredi 1 mars 2017

只有



只有睡夢中驚醒時
床邊的保溫瓶不會離開我